刘嫂子今年才三十二就守寡了,每到夜里就有人敲她家的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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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说讲述的是刘嫂子刘玉梅大河等人的故事,书名叫《大河奇缘》,本小说全文只能在UC浏览器搜索得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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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
窗外的梧桐叶被月光剪成银箔,赵磊第三次把凉透的茶水倒进喉咙。隔壁传来瓷碗轻碰桌面的声响,像某种秘而不宣的暗号。
"刘嫂还没睡?"他对着空气发问,指节无意识摩挲着茶几边缘的裂痕。那道疤是去年搬家具时磕的,当时丈夫笑称要给老房子添些"岁月的皱纹"。
二、
敲门声总在子夜准时叩响。
起初是礼貌的三下,如同邻人借把葱。后来变成急促的擂鼓,震得窗棂簌簌发抖。赵磊曾隔着防盗门猫眼窥见晃动的黑影,可当他猛拉开门,楼道里只有声控灯在天花板眨着猩红的眼。
"是风。"刘嫂总这样说,把鬓角碎发别到耳后。她耳垂有粒朱砂痣,在月光下洇成小小的血滴。
三、
第七夜暴雨倾盆。
门板突然剧烈震颤,赵磊从折叠床上弹起来时,后背已洇出冷汗。隔壁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,他赤脚撞开虚掩的房门,正看见刘嫂蜷在米色羊毛毯里发抖,发梢滴着水,像只落单的鹤。
"谁干的?"赵磊攥紧门框,木刺扎进掌心。
刘嫂摇头,羊绒衫领口松垮垮歪向一边,露出锁骨下浅褐的胎记:"没人,是花盆被风吹倒了。"
四、
赵磊在阳台找到摔碎的素烧花盆,泥屑里混着几绺青丝。他蹲下来,指尖触到冰凉的陶瓷碎片,忽然听见背后传来衣料摩擦声。
"别查了。"刘嫂的声音悬在雨幕里,"当年结婚时,算命的说我命里带煞。"
闪电劈开夜幕,她苍白的脸在蓝光中忽明忽暗,赵磊看见她脖颈有道淡粉疤痕,像未愈的伤口。
五、
丈夫的遗像蒙了薄灰。
赵磊擦拭相框时,发现背面夹着张泛黄的结婚照。照片里新郎官不是他记忆中憨厚的模样,而是个眉眼阴鸷的陌生男人。刘嫂的婚纱下摆沾着泥点,双手交叠在腹前,无名指戴着圈银戒。
六、
"那是他双胞胎哥哥。"刘嫂突然出现在身后,发梢带着潮湿的茉莉香,"三年前矿难走了,赔了八万块钱。"
赵磊转身,撞见她眼里破碎的光:"那夜里的敲门声……"
"是他。"刘嫂指尖抚过遗照边沿,"每月十五都来要阳间的钱。"
七、
赵磊在旧货市场寻到青铜香炉,卖主说这是镇宅的物件。当晚他将檀香灰填满炉膛,青烟袅袅升腾时,敲门声竟真化作断续的呜咽。
刘嫂跪在遗像前烧纸钱,火光映得她侧脸忽明忽暗。赵磊看见她往火堆里撒了把小米,纸屑纷飞如黑蝶。
"这样就能安生了?"
"能安生的。"她往香炉添了炷香,烟雾缭绕中露出个凄惶的笑,"只要每月十五给他烧够纸钱。"
八、
立秋那夜,敲门声混着雷声炸响。
赵磊冲出门时,正看见刘嫂举着伞往楼下跑。雨幕中有个湿透的身影在槐树底下徘徊,转身露出半张溃烂的脸——赫然是遗照上的男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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