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这一辈子机关算尽得到了沈寒舟,却和他做了一对不折不扣的怨侣。
他爱的是那个占了我荣华富贵十余年的假千金。
所以他恨我。
恨我害他的青梅妹妹成了痴儿。
更恨我作恶多端,致使他沈家满门覆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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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我看着眼前一张张本应早已逝去的脸。
有些恍惚。
父兄神色焦急,逼问我:
「姜雁月,你把阿婵藏到哪里去了!?」
原来我重生到了这个时候。
我将姜婵骗出府中,雇了一窝匪徒,设计她失了贞洁的时候。
自我被认回姜府,总是明里暗里与姜婵作对。
大家都看在眼里。
更何况姜婵的丫鬟也出来指认我,是我将她叫了出去。
我安然无恙地回来了,姜婵却不见了。
是谁干的,一目了然。
上一世,我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,只是和姜婵一起出门玩,谁知她就走丢了。
等姜婵被找回来的时候,不仅失贞了,还因为受了刺激,成了个痴儿。
我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。
毕竟,姜婵这些年享受荣华富贵还不是因为占了我的位置。
我只是将自己的东西取了回来。
何错之有?
我幼时被仇家偷走,府中众人怕母亲太过伤心,找来一名女婴顶替。
后来仇家告知母亲,当年他偷走后便将我丢弃,早已入了轮回。
母亲从此一病不起,郁郁而终。
而我当年其实被一对夫妻捡走了。
可养父生性好赌,养母软弱无能。
我六岁那年,他们便将我与我那襁褓里的「雁」字玉牌一同卖给了当地的大户人家。
我在张府当丫鬟许多年。
最后也不知他们惹了什么权贵,顷刻覆灭。
时年饥荒,我在流亡路上,遇见了施粥的好人家。
那家千金小姐不止生得好看,举手投足端庄优雅,更是有一番菩萨心肠,亲自在城外布施。
她就是姜婵。
姜婵身边的嬷嬷几乎是第一时间认出了我。
与逝去的夫人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,身上又有幼时带着的雁字玉牌。
我才知。
原来我并非丫鬟薛小雁。
而是尚书府嫡女江雁月。
父兄虽对我有愧,却不甚熟络。
他们在意的,始终是姜婵。
我心里自然是难受的。
唯一看出来的人,竟然是沈寒舟。
我回家那日,所有人都在担心姜婵会不会不开心,只有他凑了过来,向我伸出手。
「这就是阿月妹妹?当真如我想的一般可爱。」
大概就是那时,我心中的执念开始生根发芽。
2
前世姜婵被找回来后,我还沉浸在能与沈寒舟成亲的喜悦中。
却没想到,沈寒舟上门求娶的。
还是姜婵。
我当时目眦欲裂,不知道到底是我疯了,还是沈寒舟疯了。
姜婵已经失了清白,就算他愿意娶,沈家也不会让她进门!
他为何,顶着满城风雨也要娶她!?
于是,我将沈寒舟迷晕,褪去自己的衣衫躺在他旁边,将这桩风月债栽赃到这位光风霁月的公子身上。
我逼沈寒舟娶了我。
可婚后,他从未踏入过我的院门半步。
我才知,他爱的一直都是姜婵。
即使她满身污浊,即使她已经疯得厉害。
我也比不过她。
后来,我为了洗脱陷害姜婵的嫌疑,与天机阁的杀手勾结,意图除去那窝匪徒。
没想到几年后,天机阁与外邦勾结。
这把火顺着我,烧到了沈府。
更没想到,沈寒舟与我父兄跪在皇宫的玉阶上,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在自己的身上。
姜沈两家的男丁被判斩首,女眷充为官奴。
我与沈寒舟的最后一面,是在狱中。
我疯了一样地质问他:
「为什么要救我,你不是恨我厌恶我吗?」
「你将我供出,不是更能平息圣怒?」
「为什么要救我,沈寒舟,你告诉我,你是不是也爱过我……」
他一身狼狈,却还是笑了,一脸悲悯地看着我。
「你知道阿婵为什么会疯吗?」
我怔怔地看着他。
我当然知道,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。
可他却说:
「当初她被绑之后,她的丫鬟替她挡住了那群贼人,给她争取到了时间逃跑。」
「可她竟然自己又跑了回去,你知道为什么吗?」
「因为她以为你还在那里。」
一句话,宛如一道惊雷劈下。
「她以为你还在那里!她跑回去是为了救你,主动受辱更是为了救你!」
「你以为自己处理得神不知鬼不觉吧?但你没想到那帮人还有一个活口,他供出了你。」
「阿婵受了刺激,心智痴傻,与六岁孩童无异,我当日求娶她,是为你赎罪,也为我自己赎罪。」
我麻木地摇着头。
「不、不是这样的,你一定在骗我……你一定在骗我!」
沈寒舟看着我,惨然一笑:
「姜雁月,如果时间能够倒流。」
「我宁愿那日从未向你伸出手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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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
父亲见我迟迟不说话,抬手重重地给了我一巴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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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若是阿婵有什么三长两短,我绝不会放过你!」
沈寒舟就是这时候来的。
他听闻姜婵失踪了,眉目间也是焦急不已。
「阿月妹妹,你快说将阿婵带去哪儿了?若是因姊妹间一时的龃龉,酿成大错可就不好了。」
听到沈寒舟的声音,我差点落泪。
「我知道她在哪。」
我已经没有理由去害姜婵了。
即使她死无葬身之地,沈寒舟也会抱着她的牌位成亲吧。
他们没费多少功夫就将姜婵找了回来。
这一次,连她身边那个护主的丫鬟也只受了些皮外伤。
一时间,众人围着姜婵,像是找回了自己失而复得的珍宝。
我看着她身边长舒一口气的沈寒舟,心口微微发涩。
沈寒舟。
若我放下对你的痴念执着。
这一世,你能不能长命百岁呢?
最先注意到我的目光的,是姜婵。
她朝我跑了过来,语气满是后怕。
「阿月,幸好你及时跑出来,赶回家中通风报信,我这才幸免于难!」
此话一出,众人都哑了声音。
父兄和沈寒舟脸上满是愧色。
仿佛在懊恼方才轻易就错怪了我,一时都有些不知所措。
姜婵也注意到了他们的反应,慌忙替我解释。
说我们一起相约去庙中,没想到遇到歹徒,还好我机灵,这才救了她。
她说得信誓旦旦。
我却大笑了起来,吓坏了众人。
可笑着笑着,眼前逐渐一片模糊。
真是个蠢货。
她不知道自己差点就要坠入万劫不复之地。
还在极力地为罪魁祸首辩白。
前世今生,我都输给了这样一个蠢女人。
……
一连几日,我闭门不出。
父兄都以为是那日我受了委屈,才成日闷闷不乐。
还送了好些东西来我的院子里。
前世,我拼尽全力想要融入他们,也没有过这种待遇。
原来,只是「救」了姜婵,就能讨他们的欢心。
兄长更是送来了几个精雕细琢的机巧玩意。
一只鸿雁张开翅膀,栩栩如生。
我淡淡地道谢。
兄长摸了摸鼻子,有些不习惯,说我最近有点太乖顺了。
我在心中冷笑。
不是我吹牛。
若我找事,你们连副棺材都捞不着。
4
没几天,长公主往各府递了请帖,邀请大家去赏花。
赏花宴向来是攀亲结识的好机会。
一旁的姜婵叽叽喳喳,我则偷偷地观察着这些王公勋贵。
当今圣上有三个儿子,分别是太子、三皇子和七皇子。
这其中,只剩下七皇子尚未娶妻。
他已被圣上封为宁王,不日便要远赴封地。
这次的赏花宴,大抵就是为他办的。
七皇子萧执,容色姝丽,男生女相,又是天潢贵胄,可京城的好人家,没有几个想把女儿嫁给他的。
只因他母亲曾是圣上最宠爱的贵妃,母家顾氏却卷入一桩谋逆案中,企图改换天子。
圣上灭了顾家满门,留了萧执,已是念了往日的情分。
更何况七皇子虽长得好看,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,每日醉心于那些机关玉石,实非良人。
是以所有人都不会想到——
最后登上帝位的,会是萧执。
我随口扯了个幌子将姜婵支开,想要找一处隐蔽的地方,没想到正好撞上了沈寒舟。
眼前的男人还未有几年后的稳重,尚且青涩,只是眉目一如既往的温柔,从未变过。
幼时在张府当丫鬟时,听那些富贵公子说:
「爱就是怜惜。」
「若一个人开始可怜你,那就说明他要爱上你了。」
于是,我想让沈寒舟可怜我。
我难道不可怜吗?
我亲人可都被姜婵抢走了啊!
况且姜婵端庄有余,性子却木讷。
我比她有趣多了。
沈寒舟的眼里逐渐有了我。
我想,只要有沈寒舟,我可以不要别人。
但沈寒舟是个好人。
他的可怜,真的就是可怜。
却惹上了我这滩烂狗屎。
那样好、那样慈悲的人,不该是这个结局。
「先前我对你说了重话,这些日子你总闭门不出,我都没机会和你说声抱歉。」
我想了半天才想起他那日拧眉问我姜婵在哪里的「重」话。
心道你还是说轻了。
往日都是我主动找话,今日陡然沉默,沈寒舟显然不习惯,只好说道:
「我过几日……便打算上门提亲。」
我的心尖不可抑制地一颤。
如此也好,当我放下执念的那一刻不就已经知道了么。
一切都该回到正轨。
「如此甚好。」
沈寒舟的耳尖愈发红了,我却无心欣赏,只说我的侍女还在等我。
刚躲到假山后面,我正忙着平复心情。
一把匕首悄然抵在我的后腰上。
身后传来萧执低沉的声音:
「姜姑娘好大的胆子,竟敢与虎谋皮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