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儿子及他一帮男同学去东北雪乡看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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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说讲述的是陈巨柱李娜小杰等人的故事,书名叫《雪乡奇缘》,本小说全文只能在UC浏览器搜索得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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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
火炕的余温烙在小杰腿弯时,李娜正攥着手机核对民宿地址。雪粒子撞在睫毛上,凝成细小的冰晶。她数到第七根睫毛结冰时,朱漆大门吱呀裂开道缝。
"可算来了!"陈巨柱的毡靴踩进齐膝深的雪里,羊皮袄泛着经年的油光,"这炕烧得正旺,让孩子们先暖和暖和。"
二、
热浪裹着松木香扑面而来。
李娜盯着通铺大炕上叠得方正的蓝印花被,喉头突然发紧。小杰和同学们已脱了羽绒服,正把冰陀螺往炕沿磕:"妈,陈叔说半夜得添柴火,你……"
"我守着。"她扯开窗帘的霜花,后窗正对雪场。月光在雪地上淌成河,河面浮着陈巨柱方才递来的姜茶,搪瓷缸沿还留着道豁口。
三、
子夜时分,炕洞突然传来闷响。
李娜从浅眠中惊醒,手心黏着半块融化的麦芽糖。小杰的睡袋鼓得像发酵过度的面团,隔壁传来男生们此起彼伏的鼾声。她摸黑爬向炕梢,柴火噼啪声里混着焦糊味。
"陈叔?"她推开通往院子的木门,雪光刺得眼眶生疼。柴垛旁歪着半壶烧酒,雪地上印着杂沓的脚印。
四、
"炕道堵了。"陈巨柱撞进门时,鬓角结着冰碴,"得把烟囱积雪掏了,不然……"
话音未落,炕梢突然窜起火苗。李娜抄起脸盆里的雪水泼过去,热汽裹着灰烬扑了满脸。小杰在混乱中惊醒,尖叫着往炕下跳,棉裤腿缠住了烧红的铁炉钩。
五、
"躲开!"陈巨柱扑过来时,炕席已烧穿碗口大的洞。他徒手拽开小杰,手背蹭过火炭,羊皮袄下摆腾起幽蓝的火光。
李娜用湿棉被扑打火苗,雪水顺着发丝滴进领口。浓烟中她看见陈巨柱用身体挡住孩子,后颈的烫伤泛着骇人的红。
六、
"去医院!"她拽着陈巨柱往外冲,毡靴陷进雪里半尺深。村卫站的红十字灯在风雪中摇晃,消毒水味混着焦糊的棉絮。
"不碍事。"陈巨柱把烫伤的右臂藏进棉袍,"当年林场救火,这都不算啥。"
李娜突然看清他掌心的茧子,比老树皮还糙。玻璃药瓶映出他侧脸,右耳后有道蜈蚣似的疤。
七、
晨光爬上窗棂时,小杰正用树枝在雪地上画炕头的花纹。
"陈叔说这叫万字炕,能睡十口人。"他呵出的白气在睫毛上结冰,"昨晚……谢谢你。"
李娜摸着烘干的药棉,想起陈巨柱凌晨偷偷往炉膛添柴的身影。炕洞深处传来细碎的爆裂声,像某种秘而不宣的暗语。
八、
返程前夜,陈巨柱拎来坛自酿的高粱酒。
"给孩子压压惊。"他往粗瓷碗里斟酒,琥珀色液体映着炕头贴的金童玉女,"当年我闺女……"
话头突然断在风里。李娜看见他喉结滚动,像是咽下带刺的往事。炕席下的灰烬突然腾起火星,照亮他眼底未愈的伤。
九、
火车启动时,小杰突然趴在车窗上喊:"陈叔!"
雪地里,陈巨柱正往炕洞添最后一把柴。袅袅青烟升起来,在玻璃上凝成道白雾。李娜摸出他偷偷塞进行李的榛子,油纸包上用铅笔写着:"炕头热,别让孩子蹬被。"
十、
月光再次爬上雪原时,陈巨柱坐在烧黑的炕沿抽烟。
烟灰簌簌落在焦痕上,他忽然伸手进褥子底下,摸出个褪色的布老虎。虎头上歪歪扭扭绣着"平安"二字,针脚比雪粒子还细。
窗外雪粒子撞在玻璃上,发出细碎的爆裂声。像那年林场大火,也像昨夜炕洞的火星。他往火盆里添了块松木,青烟裹着往事升腾,在梁椽间织成张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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