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喜欢沈砚白,追着他,从教室到操场,从高三到大学。
后来,他为了躲我申请出国留学。
一张单程机票的钱,我妈需要在菜市场摆摊一年。
我追不动了,也不追了。
那天我在机场外站了一下午,看着从头顶划过的飞机,消失成一道白线。
我想这就是结局了,不同世界的人,本就不该再见。
可造化弄人。
五年后,好友的婚礼,我多喝了几杯,再睁眼——
沈砚白睡在我旁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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助理领我进门,他离开前交代东西在客厅,让我提前准备。
我低着头,耳朵红得发烫,手指放在扣子上止不住地颤。
随后自嘲一笑,来都来了,矫情什么?
我赤裸着上身,裤子褪到脚踝,手指放在内裤上,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。
沈砚白出现在书房门口,手里还拿着文件,一脸震惊:「只是做个晚饭,你脱这么光干什么?」
他猛地转身:「快穿好,别着凉了。」
我狼狈地套回衣服,恨不得钻进地缝。
他转过身,看着我笑道:「想什么呢?」
我心中局促又恼火,没有睡我的意思,袋子里那些瓶瓶罐罐是什么?
他扫了眼塑料袋,脸上闪过不自然:「是小王搞错了。」
说着,递给我一份档案袋。
我打开后,首页赫然写着——《借款契约书》
上面写了甲方乙方、借款时间、具体金额……
每一条都清清楚楚,只是这还款方式让人意外——乙方需按甲方要求制作餐食,一次抵款一万。
我又不是米其林厨师,做出什么样的饭都不值这个钱。
「这样对你不公平,我还是还你钱吧,只是……时间上可能有点久。」
「公不公平,我说了算。」他声音极轻,态度却不容拒绝,「签字吧。」
我知道沈砚白这里不缺做饭阿姨,但是此刻的我脑子里一团乱,来不及细想,只想赶紧结束,然后回医院。
沈砚白把文件像模像样地收起来,带着我来到厨房。
我以为对方要求我做什么大餐,结果只是让我煮两碗阳春面。
他看我坐在餐桌前发呆,发话:「什么时候吃完,什么时候送你回医院。」
14
我以为那一纸契约等于长期饭票,但除了那一晚,沈砚白再没动静。
医院里,刘女士整整睡了 5 天后,终于醒了过来,医院通知免费把她转入 VIP 病房。
她像往常那样问我有没有好好吃饭,又嘱咐我出门注意安全。
我点头,把温水杯递到她唇边,让她润润干燥的嘴唇。
她抿了一口,忽然轻声问:「那孩子……回来了吗?」
她没说是谁,可我知道。
高三过后,我开口闭口都是「沈砚白」,大学每次通话,说的还是他。
我妈笑着问我:「他真有这么好?」
我就把沈砚白带回家,给她看,问她:「他是不是很好?」
后来,我不再提起这个人,她也没再问。
此刻她突然提起,像把钝刀,把我们刻意掩饰的过往一刀剖开。
我喉咙发紧,正想把话题扯开,病房门传来一阵敲门声。
我回头——
沈砚白一身西装,肩头淋了雨,像是从某种重要的场合赶来。
那一秒,我心脏猛地撞到胸骨,又重重弹回来。
「小沈?」刘女士先喊出声,欣喜之情溢于言表。
他点头,喊了一句「阿姨」。
沈砚白在医院里待了一下午,直到天黑才起身离开。
走廊灯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他说他前些时间有些忙,刚从外地出差回来。
他又说:「这边我都打过招呼了,你别担心。」
我点点头,嗓子发干:「沈砚白,谢谢你。」
他看了我几秒,末了轻轻叹了口气:「还有呢?」
我这才注意到他眼里布满血丝,因为从机场匆匆赶来,西装领口还湿了一片。
那股湿意直接渗进我心脏,烫得喉咙发紧:「你回去好好休息。」
他愣了半秒,嘴角很轻地弯起:「嗯,回去陪着阿姨吧。」
15
之后,沈砚白每天都会抽时间来趟医院,跟我妈聊会儿天,就匆匆离开。
我妈每天醒着的时间越来越短。
这天,阳光明媚得近乎残忍。
她把沈砚白叫到床边,枯瘦的手指拉着他说:
「阿姨有个不情之请……不需要你为他做什么,只在这孩子撑不住的时候,拉他一把,就行。」
沈砚白瞬间红了眼眶,喉结滚动两下,才哑声应下:「阿姨,我会照顾好他的。」
「麻烦你了。」
刘女士闭了闭眼,眼泪滑进花白的发丝里。
她转向我,声音轻得像微风吹过:「小星,让妈妈走吧……你爸爸来接我了。」
膝盖不受控制地软下去,我跪在床沿,嗓子里迸出一声呜咽。
我发不出任何声音,只能把额头抵在她还有温度的手背上……
16
我妈的葬礼,是沈砚白帮我操办的。
我没有拒绝,单靠我自己,已经没有精力体面地送她最后一程。
之前我妈住院的时候,我像个被生活提线控制的木偶。
现在,这根绳断了,我也倒下了。
冰箱里的腌菜、阳台上的兰花,到处都还留着她的气息。
我躺在她躺过的藤椅上,一躺就是一整天。
直到沈砚白一个电话打来:「你是想违约吗?」
我爬起来,坐了一个半小时公交,晃到他家。
一进门,饭菜的香味扑面而来。
他说我去晚了,就让阿姨先做了,让我坐下来陪他吃完。
他说:「你敢走,你走了我就去跟阿姨告状,她儿子不守诚信。」
就这样,由原本的我做他吃,变成了陪他吃饭。
时间、地点均不固定。
我知道,说是履行合约,其实是他拽着我一步步向前。
包括之前借钱、帮我妈转病房、料理后事,桩桩件件。
但我不明白,这人怎么不长记性,就不怕我再次误会然后缠上他吗?
但这些我从没问过他,因为有些话说出来只会让彼此难堪。
我很感谢他,只是这些感谢再也不会以「喜欢」的名义变成他的负担。
17
时间过得很快,转眼到了契约的最后一餐。
沈砚白今天状态很奇怪,没有了平日的游刃有余。
他说:「小星,过了今晚,你就不欠我的了。」
我没应声,因为我早就决定——欠他的钱,一定会还给他。
他问:「可以跟我去看一样东西吗?」
「什么?」
「你看了就知道了。」
我满腹狐疑地跟着他上二楼。
门锁转动的瞬间,屋里漆黑一片。
「啪——」地一声,灯条逐排亮起。
地上、桌子上、四周的墙面……一幅幅画猛地撞进视线,每幅画里都是同一张脸。
视线被钉在中央最显眼的那张——画室里,十八岁的少年,嘴角含怯,目光却滚烫得能把纸面烧穿。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