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怜春日迟广陵城人人都说谢青辞好命。
因为他有个厉害兄长,事事为他兜底。
谢青辞逃学,兄长提着肉脯跟夫子登门道歉。
谢青辞逃债,兄长就亲去赌场,替他理清账目。
连赵奶嬷嬷为我挽面时,都忍不住叹息:
「大郎样样都好,二郎实在不争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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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说讲述的是沈应怜谢青迟谢青辞谢雉纪瑜等人的故事,书名叫《 那年逃婚》,本小说全文只能在知乎APP搜索得到。
3
谢青迟叫我别见他弟弟,这话说得我云里雾里。
但当务之急是收拾这个空荡又破旧的宅子,等谢青迟回来,这儿就有家的样子了。
偏偏连着两三日,对面谢青辞宅子门口,总有三三两两的人往我这里张望。
还有一位自称是谢青辞的好友,叫纪瑜的姑娘下拜帖。
我记着谢青迟交代我的话,又忙着挑工匠仆妇,将访客一一推了。
丫鬟仆妇倒是好说,可偏偏好工匠难寻。
我瞧了许多图纸都不满意,不是太俗就是太老。
冬日午后,我趴在画卷里,看得昏昏欲睡。
忽然有一幅叫我眼前一亮,亭台楼阁不俗,连种什么花木都合我心意。
见我挑中了这个工匠,管事的面色却很为难。
「他要价很贵吗?」
「不是,他说给多少钱只看姑娘心意。」
「他工期排不上么?」
「也不是,他说了只等着姑娘一个人挑。」
「那哪里难了呢?」
「他、他这人自恃有些才情,这园子修建和采买要与姑娘一起,怕姑娘挑错了山石花木,园子不好看了要怪他。」
他说得合情合理,可看着阶下那个戴着帷帽,衣着寒酸的少年,我还是有些犹豫。
看出了我的犹豫,少年轻笑着开了口:
「夫人是吴郡人么?」
乍在外乡听见乡音,我生出几分亲切,忙问:
「你也是吴郡人?」
他摘下帷帽,露出一张清艳艳的脸。
他躬身微微行礼,却十足的守礼和规矩:
「我叫谢雉,是广陵人,和谢家大郎在吴郡的书院读过两年书,与他很是要好。
「若是论起本家亲疏,我还要唤大郎一声兄长呢。」
原来是同族兄弟。
园子的事一应交给了谢雉。
这些日子我发现,他什么都懂,眼光独到。
做旧坑人的古董字画,以次充好的花木砖瓦。
他只喝茶不吭声,那些伙计就红着脸灰溜溜地把次货收起来。
回去路上,我数着一叠订货单子,毫不掩饰对谢雉的敬佩:
「谢雉你好有本事!我都打算掏钱了,结果你一个眼神,他们就不敢骗我了。」
「这算什么本事?」
「这不算本事,那什么算?」
谢雉似乎想到了谁,自嘲地笑了一声:
「像大郎那样管家经营,或是读书功名,有用的才算本事。」
「可在我看来,读许多书,跟谢雉你刚才一眼瞧出木材的门道是一样的厉害。」我崇拜地看着谢雉,很佩服他的本事,「管事的说,给你多少工钱看我心意,可我觉得你配得上最多的。」
谢雉被我夸得勾起唇角,如一只得意的孔雀:
「这算什么?若是论到珠宝绸缎,古籍字画,我还要厉害呢。」
说到绸缎时正路过布庄,我拉住了谢雉:
「你教我挑些好料子,我给大郎寄冬衣。」
见我抱着四五匹,谢雉替我接过来,竟然有点酸溜溜:
「大郎真是好福气,我也没听说彭城冻死过人,怎么要买这么多?」
见我拿一匹月白绸比在他身上,谢雉不高兴地将头撇到一边:
「大郎穿玄色好看,你不必拿我来比他的样子。」
「不是,这一匹是送你的。」我笑眯眯地看着他,故作为难,「可是我想广陵也没冻死过人,不如算了……」
谢雉一怔,忽然耍赖一样,将那匹绸缎紧紧抱在怀里不撒手:
「今年冷得很呢,恐怕要冻死穷工匠咯!」
见我笑,他也不好意思地笑。
天色灰蒙蒙时,外面落了冷雨。
酒楼荧红的灯笼映着雾气,格外暖。
热气腾腾的暖锅端上来了,店家还送来我没有点过的一壶热酒和咸鹅。
「是那位姑娘送你们的。」
我回过头看。
那位姑娘笑着,亲亲热热地过来挽住我的手,用眼神去瞟谢雉:
「嫂嫂给我吃了回闭门羹,竟然还不认得我是谁?」
是谢青辞提到的小青梅,纪瑜。
见我赔礼道歉,纪瑜并不在意,只意味深长地看着谢雉:
「嫂嫂也当心些,有些谢家子弟不学无术,专好坑蒙拐骗。」
纪瑜这么说,与她同桌的那些少年也纷纷嬉笑起来。
见他们的话夹枪带棒,对谢雉不客气,我立刻冷下脸,撂下筷子:
「你说的是谁我不知道,但谢雉并不是那样的人。
「他为人真诚,又有一身的本事,请纪姑娘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。」
见我发了好大的火,那桌少年交头接耳地嘀咕:
「奇怪了,不是说这沈家女娘没脾气的么?
「见鬼了,他不是最讨厌有脾气的姑娘么?竟然还不走?」
谢雉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袖,往我的碗中夹了一片咸鹅,劝我不要动怒:
「他家的咸鹅和酒都是广陵一绝,快尝尝。」
「谁稀罕吃她的咸鹅!」我生了气,也瞪了谢雉一眼,「吃什么吃!你也不许吃!」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