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为何,徐小少爷的心情好像又好了起来。
在徐昼漫长的一天里,他的好心情占据百分之二十。
其中的百分之十是因为折磨我,而剩下的百分之十则是因为另一个小女孩——
准确来说,是因为这个小女孩的信。
这是一个据说曾经救过徐昼一命、现在在大洋彼岸读书的小女孩。
对于她,徐昼所提不多,但他看信时的温柔,与对我时的温柔,却是真正截然不同的。
3
等到徐昼给我扎完头发,管家这才上了楼,说陶小姐寄了信来。
陶小姐便是正在大洋彼岸读书的小姑娘,她似乎是与徐昼约好了,每隔一段时间便写一封信来。
管家递信的时候看了眼我的头发,继而不露声色地低下头。
都不用看镜子,我都能知道徐昼给我扎成什么样子。
我顶着鸡窝似的头发,有些闷闷不乐地拿了棋谱往外走。
正要拆开信的徐昼瞥了眼我,手上动作停下了。
「薛春,你往哪里去?」
「我去洗脸刷牙。」
「你好像不怎么开心。」
他笑眯眯的,信也不拆了,只坐在椅子上看着我。
「小少爷,您待会还要去学校呢。」一旁站着的管家小声地打断,提醒道。
徐昼便又不笑了,他轻飘飘地看了眼时间,又问我:「薛春怎么不去学校?」
「薛小姐只上半天的课程,她上午是要训练围棋的。」管家回道,「更何况薛小姐从前不在这里上学,是刚转学来的,手续还没齐全。」
「就这么点事还要费这么久功夫。」徐昼懒懒地说了一句。
他突然想起什么,捻着手上那串玄阴四象,饶有兴趣地问我:「薛春,你棋院训练什么时候结束?」
我慢吞吞地告诉他:「中午十二点。」
「十二点……」他似笑非笑地颔首,「管家,等十二点送我去棋院。」
「徐昼,你中午学校没有事情要做吗?」
在棋院时好不容易才能避开徐昼,现下他却说要去棋院……
徐昼看也没看我一眼,他手上举着那封来自陶小姐的信,在灯光下摆了摆。
「乖囡,不要你管的事情,你一概都不要管。」
说方言时的徐昼,咬文嚼字都像是踩在棉花糖上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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